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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找自己的花园

1999-01-27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《旁边的花园》是智利当代著名的作家何塞·多诺索于1981年创作的一个现代流浪汉故事。小说主人公的身份与作者本人极为相似,他们是当代拉美文化人的代表,作家胡利奥夫妇。

这是一部主人公不断寻找和重建自己的花园的历史,是一首复乐园的史诗。小说的结构布局与情节发展都清晰地重现出三条时而并行、时而交叉的寻找自己的花园的途径,它们分别是寻找旁边的花园,构建艺术的花园和固守家乡的花园。

他们失去了自己的花园,只得辗转他乡,来到欧洲大陆寻找旁边的花园。然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,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。几度坎坷之后,在马德里度过的那个像得了睡迷症的夏季里,他们似乎隐约看到了天堂,然而遗憾的是可望而不可及。天堂虽美,却与己无缘;花园再好,也是旁人的。正是日暮乡关何处是,长亭更短亭。路漫漫其修远兮,还需上下求索。

现实生活中找不到旁边的花园,退居到艺术领域中去另辟蹊径未尝不可一试。长期的压抑,淤积的块垒,满腔的怨愤也确实需要寻找一个疏泄的渠道。然而理不清的艺术与政治的关系,“文学爆炸”所带来的阅读新时尚和审美新需求的制约,似乎注定了主人公只能是在写一部永远也无法出版的小说,永远也跳不出屡写屡败、屡败屡写的循环怪圈,永远也无法在艺术天地里实现其重建理想花园的白日梦。

旁边的花园在空间上具有无限性,艺术的花园在时间上具有无限性,唯有家乡的花园对主人公具有确定性,时常在记忆中清晰地呈现,并且是那么亲切而具体。因为那是与他家乡的老宅联系一起的。那是他的根系所在,是他固守在心中的一方圣土。然而这依然挡不住生存现实的挤兑,随着老宅的最终转手,主人公固守家乡花园的梦想也如一江春水付之东流。

三条相继被封,使小说看似一个失败的、一波三折的寻找自己花园的故事,一个复乐园的悲剧。实则不然,“花园”只是一种指代、一个象征。所谓旁边的、艺术的或家乡的花园都只是表层的外在形式,它的实际所指乃是深层次的内容、即人的精神家园或归宿。寻找自己的花园,即自己的精神家园或归宿是小说文本的基本主题,也是作者给我们的有益启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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